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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危机的实质是自由主义危机

作者:孙西辉 文章来源:人民论坛网 2016年10月8日 时间:2016-10-09

  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以美欧为代表的西方世界出现严重的经济、政治和社会动荡,如美债危机、美国两党对峙、“政府关门”、“占领华尔街”运动、欧债危机、欧洲右翼复兴等。近期,美国大选乱象环生,欧洲面对难民潮进退维谷,英国“脱欧”骑虎难下,法国、意大利右翼政党崛起,这表明西方正面临一场危机,其实质是自由主义危机。

  西方自由主义在发展中有所变化。大致而言,传统自由主义(也称为古典自由主义)兴盛于17至19世纪,它强调抽象层面上的个人自由,经济上主张自由放任并反对政府干预经济事务,政治上提倡分权制衡;20世纪30年代至70年代,古典自由主义式微,凯恩斯主义大行其道,它主张国家对经济进行干预;70年代中期以来,新自由主义(也称为新古典自由主义)和货币主义开始流行,它反对国家干预经济,重视货币的作用,倡导自由市场和全球化,奉行自由民主制度。

  放纵自由主义导致西方出现危机。西方当前面临的各种危机大多与过度推崇自由主义密不可分。在经济方面,西方国家追求自由市场经济,鼓励资本自由流动,弱化对市场的必要监管,导致次贷危机和金融危机,进而引发经济危机和政治危机。在政治方面,西方国家鼓吹自由民主,奉行所谓的“一人一票”原则,积极对外推广自由民主价值观与政治制度并输出“颜色革命”,致使国内政党极化和选举混乱,国外政局动荡、冲突不断、恐怖主义大肆蔓延,进而产生大量国际难民和非法移民。在社会方面,西方国家大多坚持福利政策,但该制度的弊端日益显现,财政负担难以载荷。同时,难民潮和非法移民加大财政负担和安全风险,并挤占了部分就业机会。

  民粹主义兴起是西方危机的表象。民粹主义与精英主义相对,强调普通民众的视角,但不排除以精英人物为领袖。从经济的角度看,西方国家推崇新自由主义和货币主义,使得资本而非劳动力在全球化中占据更大发言权,并使经济精英而非普通民众或工会组织主导经济事务并从中获得最大收益,进而加剧了社会不平等以及民众对精英的不满。从政治的角度看,代议制不足以代表所有民众的诉求,这加剧了民众的不满。同时,“一人一票”机制使民众具有影响选举的力量。从社会的角度看,全球化内在地要求劳动力自由流动,但移民增加了西方民众的经济与安全忧虑,大规模难民潮的冲击尤甚。在这种情况下,反全球化的民粹主义运动兴盛和反移民的民粹主义势力壮大是一种必然,具体表现为美国大选中的“特朗普现象”与“桑德斯现象”、英国“退欧”、欧洲右翼政党崛起等。

  表明上看,西方危机似乎与民粹主义互为表里、相互影响,但其实质是自由主义危机,因为过度推崇自由主义导致西方的危机。需要指出的是,民粹主义本身无所谓好与坏,它可以与左翼或右翼结合,是各种政治势力追求自身利益的工具。

  (作者为中国社会科学院亚太与全球战略研究院博士后、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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