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阶级阶层结构和社会主导阶层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对这一变化进行及时的研究具有重大的理论和现实意义。社会主导阶层是阶级阶层结构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它是指占据着社会的支配地位,拥有巨大的社会力量,支配着重大的社会资源,从而在社会的持续、发展和变迁中起着主导作用的社会群体。社会主导阶层又可以分为广义和狭义两个层次,两种理解。广义社会主导阶层是社会的统治阶级,即掌握着社会生产资料,控制着国家经济命脉和其他重要社会资源,从而在社会的持续、发展和变迁中起着主导作用的社会集团。狭义社会主导阶层则是代表着广义社会主导阶层的根本利益,实际上支配着社会重大的经济、政治、文化权力,从而在社会的持续、发展和变迁中起着具体的主导作用的社会精英。

广义和狭义社会主导阶层各自又由不同的部分构成,其中,广义社会主导阶层由核心部分、基础部分、新兴部分构成。核心部分是和先进生产力的发展结合最为紧密的部分;基础部分是特定社会较先进生产力中完成一般生产的部分,他们构成广义社会主导阶层的主体;新兴部分是在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中,随着新的产业的出现而产生的,在经济的某些方面已经占据支配地位,正在向经济上的统治地位发展的部分,它较多地存在于社会的转型期。狭义社会主导阶层由政治主导阶层、经济主导阶层、文化主导阶层构成,三大阶层各自又由核心主导集团、一般主导群体和新兴主导群体构成。核心主导集团是经济、政治、文化主导阶层的核心部分,拥有对社会重大经济利益、政治利益、文化利益以及权力、政策等的最高支配权;一般主导群体是核心主导集团的附属部分,后者的很多具体功能和任务需要通过和借助他们来完成;新兴主导群体是广义社会主导阶层新兴部分利益的代表者,是后者发展壮大的标志。

　　一、改革开放以来社会主导阶层的变化和发展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共产党正确地认识到我国正处于并将
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于这一认识,党和国家实行了以改革开放为代表的一系列正确政策。我国社会,包括社会主导阶层在内的各个方面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在广义社会主导阶层方面,由原来单一的工人阶级变成了现在多元复合的工人阶级、知识分子阶层和私营企业主阶层。其中知识分子阶层(包括技术工人阶层)正在成为广义社会主导阶层的核心部分。

1.工人阶级仍然是改革开放以来的广义社会主导阶层,但
它的地位已经在下降。当前,我国正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中心任务是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社会主义现代化具有双重任务,一是工业化;一是共同富裕。这双重任务决定了工人阶级仍然是改革开放以来的广义社会主导阶层。首先,工人阶级是先进生产力的实践者,是实现社会主义工业化的基本力量。现代工人阶级是在工业化的过程中产生和发展的,其自诞生之日起就直接与现代的生产方式相联系。在当代中国,同仍未完全脱离传统的技术手段和经营方式的农民相比,同不直接参加社会化生产的个体劳动者相比,工人阶级是先进生产力的体现者。在知识经济时代初露端倪的今天,作为工人阶级先进部分的知识分子更是主导着先进生产力的发展。其次,工人阶级是劳动人民的先进部分,是实现社会主义共同富裕的重要领导力量。工人阶级不但是先进生产力的体现者,而且具有参加直接劳动的显著特点。因此,它是劳动人民的先进部分。工人阶级具有大公无私的品质,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它追求的是全体人民的共同富裕。另外,在当代中国,工人阶级政党———中国共产党是执政党,生产资料的社会主义公有制是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的基础,这些都保证了工人阶级的广义社会主导阶层地位。但是,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社会的迅速发展,工人阶级的广义社会主导阶层地位已经在下降。这主要是由以下三点原因造成的:

(1)改革开放以来,由于科学技术的发展,知识分子阶层壮
大,地位上升。这点我们在下面还有详细论述,这里不再敷陈。

(2)改革开放以来,社会中间阶层逐渐扩大,地位也在上
升。社会中间阶层是新时期改革开放的产物,其成员具有如下特征:以从事脑力劳动为主,靠工资及薪金谋生,具有谋取一份较高收入、较好工作环境的职业就业能力及相应的家庭消费能力,有一定的闲暇生活质量;对其劳动、工作对象拥有一定的支配权;具有公德意识及相应的修养。改革开放以来,社会中间阶层经历了巨大的转型和重组,规模迅速扩大。在社会中间阶层中,私营企业主、专业技术人员、小业主、个体户等阶层的地位明显上升。

(3)改革开放以来,工人阶级不断分化,产业工人阶层地位
下降。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社会流动加快,包括工人阶级在内的基本阶级阶层不断分化。一方面,一些工人阶级成员流动到新兴社会阶层和其他社会阶层,如私营企业主阶层、知识分子阶层、社会中间阶层等。另一方面,工人阶级内部分化为不同的阶层,如产业工人阶层、经济管理者阶层、公务员阶层、低收入职工阶层等。其中,产业工人阶层是工人阶级中的基本阶层,人数占工人阶级的大多数。虽然他们仍然是社会物质财富的最直接生产者和创造者,但是由于他们在具体劳动组织中占有的经济资源、组织资源和文化资源都相对较少,所以无论是与改革开放之前的广义社会主导阶层核心部分的地位相比,还是与改革开放以来地位上升的阶层相比,其经济和社会地位都在下降。

2.知识分子阶层(其中包括技术工人阶层)正在成为改革
开放以来广义社会主导阶层的核心部分。改革开放之前的知识分子处于非常尴尬的境地:一方面,党和国家承认他们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另一方面,又认为他们需要继续“接受改造”;一方面,党和国家的中高级干部大多数是知识分子,另一方面,很多中高级干部和知识分子的代表人物又受到“批判”。改革开放以来,党和国家摆正了知识分子的应有地位,重新强调他们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邓小平正确地指出,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因此我们要尊重知识、尊重人才,党政干部也要知识化、专业化。在这些正确思想和政策的指导下,改革开放以来,知识分子的政治地位明显上升,在政治生活和政治发展中的作用越来越重要。

在现阶段,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的重要任务是实现工业化,而现代工业化则越来越依靠科技进步。据统计,20世纪80年代以来的经济发展,在很大程度上是由科技进步造成的。在西方发达国家,每年新增国民生产总值的85%左右与新技术有关,在我国这一比例也占到了50%以上[1]。作为科学知识载体的知识分子的地位与作用越来越重要。不仅如此,在当代世界,知识经济时代已经来临,知识经济的主要特征是在资源配置上以智力资源、无形资产为第一要素,而这些资源、资产的掌握者无疑是知识分子。另外,知识经济时代的主要生产工具将是以计算机为代表的信息传输和控制工具,知识分子无疑又是这些先进生产工具的创造者和掌握者。谁掌握着先进的生产工具,谁就是先进生产力的代表,这是历史唯物主义所昭示的基本原理。可见,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的知识经济时代,知识分子阶层都会在社会经济的发展中起着核心主导作用。

知识分子中的人文社会科学知识分子是人类先进思想文化的创建者和传播者,他们与自然科学知识分子一道推动着社会的进步和发展。随着经济、政治的发展,我国的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必将有更大的发展,在这一过程中,人文社会科学知识分子必将发挥更大的作用。

综上所述,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知识分子阶层在政治、经济、文化的发展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他们的地位大大上升,他们已经成为工人阶级的先进和主导部分,正在成为广义社会主导阶层的核心部分。

3.私营企业主阶层正在成为改革开放以来广义社会主导
阶层的新兴部分。私营企业主阶层是改革开放的产物,是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育和发展过程中产生和成长起来的新兴阶层。它是指“拥有一定数量的私人资本或固定资产并进行投资以获取利润的人”[2]。按照现行政策规定,私营企业主阶层包括雇工在8人以上的所有私营企业的业主。私营企业主产生以来发展迅速,由于其在具体生产过程中的支配地位以及在经济发展、社会转型中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它正在成为广义社会主导阶层的新兴部分。

私营企业的资产属于私营企业主个人所有,私营企业主对
其资产享有占有权、使用权、收益权和处置权。因此,私营企业的整个生产、交换、分配过程都由私营企业主调节、控制和指挥,私营企业主在私营企业的具体生产过程中处于支配地位。在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经济、社会发展过程中,私营企业主阶层作出了重要贡献。概括起来,他们的贡献主要有二:

(1)创造了巨大的社会财富,为我国经济发展作出了贡献。需要强调的是,我国私营企业创造的工业产值、消费品零售额和上缴的工商税收,超过同期任何一种经济形式增长的速度。

(2)吸纳了大量的劳动就业,为维护社会稳定作出了贡献。改革开放、特别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我国的私营企业吸纳了大量的劳动就业,而且吸纳能力巨大,势头强劲,非其他所有制企业能够相比。而同期我国的部分公有制企业生产经营困难,大量人员下岗、失业。在这种情况下,私营企业及时吸纳了大量人员,为社会稳定作出了重要贡献。据统计,仅2002年全国私营企业就安排国有企业下岗职工58.28万人;而在前几年我国公有制企业职工下岗的高峰中,私营企业每年要吸纳更多的人重新就业,2000年就安置了107万国有企业下岗职工。当前,在一些私营企业主身上也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我们可以看到,他们的主流是好的,他们为社会作出的贡献是主要的。正是基于这些认识,我们认为私营企业主阶层不但“也是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而且正在成为改革开放以来广义社会主导阶层的新兴部分。

　　二、狭义社会主导阶层的变化和发展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阶级阶层结构和狭义社会主导阶层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些变化引起了社会各界、特别是理论界的广泛关注。这里,我们首先循着改革开放的进程考察一下理论界对这一问题的探讨。

1.20世纪80年代以来,一些学者对传统阶级阶层结构变化进行了分析,在他们划分的各个阶级阶层中,有些属于我们的狭义社会主导阶层。例如,陆学艺曾经对我国农民阶层分化进行了研究,在他所划分的八个阶层中,私营企业主阶层、乡镇企业管理者阶层和农村管理者阶层可以属于农村的社会主导阶层[3]。在段若鹏等人的研究中,工人阶级中的企业家阶层和“白领”阶层、知识分子阶层中的管理者阶层和干部阶层可以属于社会主导阶层[4]。李拓对管理干部阶层进行过分析,认为这一阶层人数减少,一部分人分流到了其他阶层[5]。这些学者的着眼点是我国传统阶级阶层结构的变化,并不是对社会主导阶层和狭义社会主导阶层的专门分析,也没有使用这样的概念。但是,他们的分析给予我们很多启发,而且在他们所总结出的改革开放以来“新的”社会阶层中,有些实际上属于狭义社会主导阶层,例如大私营企业主(个人资产超亿元,其企业雇工1 000人以上)、国有大中型企业的董事会成员、县处级以上管理干部等。

2.改革开放以来,一些学者提出和分析了我国新出现的“先富阶层”,这一阶层中的一部分属于我们的狭义社会主导阶层。“先富阶层”的概念来源于20世纪80年代国外学者对我国阶级阶层结构变化的研究,其根据是邓小平提出的“让一部分地区、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思想。这一概念和分析方法后来影响到我国的一些学者,例如,刘祖云认为,当前的先富阶层主要包括以下几部分人:个体户和私营企业主;部分企业承包者;“三资”企业和部分公司的职工;部分影星、歌星、剧本大腕,以及各类演出的“穴头”;部分获得发明专利、技术转让、遗产、馈
赠等特殊收入者;部分再就业离退休人员和从事第二职业者;在“炒批文”、“炒贷款”、“炒股票”、“炒房地产”、“炒产权”中获利的暴富者;利用体制漏洞,通过以权谋私、贪污、受贿、偷税漏税、走私诈骗、变相侵吞公有资产的非法致富者[6]。这些阶层中的一些人员属于狭义社会主导阶层,例如:大私营企业主,一些获得重大发明专利、技术转让的科研人员等,但是大部分同样也不属于狭义社会主导阶层。这种观点的依据仅仅是人们拥有的经济资源,这就很难把握整个社会阶级阶层结构的状
况。另外,它不对人们拥有的经济资源的性质进行分析,不看人们获取经济资源的方式是否合法正当,因而不能对读者有一个正确的引导。

3.本世纪初以来,一些学者经过大量社会调查,在以职业分类为基础,以组织资源、经济资源和文化资源的占有状况为标准来划分社会阶层的基础上,概括了改革开放以来的社会主导阶层,但是又缺乏对他们的深入具体地分析。例如,我们在本文开头介绍的陆学艺等人的研究。他们认为,在其划分的十大阶层中,国家与社会管理者阶层、经理人员阶层、私营企业主阶层和专业技术人员阶层是当前社会的主导阶层[7]。他们的观点是比较新颖的,他们对社会主导阶层的判断标准也是比较全面的,但是,他们所认为的“社会主导阶层”又是比较混乱的,其中有些是一个阶级,有些是统治集团,有些则什么也不是。

例如,经理人员中既有大企业、跨国公司的经理,也有小企业的经理,更有一些饭店的“大堂经理”,怎能是一个层次?小企业的经理人员不可能成为狭义社会主导阶层。
总结以上认识可以看到,理论界对改革开放以来狭义社会
主导阶层的研究,一方面是不断进步的,是取得了一定成绩的;另一方面又是很不够的,是很需要继续创新的。那么,如何认定改革开放以来的狭义社会主导阶层呢?改革开放以来狭义社会主导阶层的具体构成是怎样的呢?我们认为,可以根据政治主导阶层、经济主导阶层、文化主导阶层三个构成部分来认定改革开放以来的狭义社会主导阶层。


　　六点解释:

1.与改革开放之前我国狭义社会主导阶层的高度同质化不同,改革开放以来的狭义社会主导阶层分化为政治主导阶层、经济主导阶层、文化主导阶层。这点在下面还有论述,这里不再敷陈。

2.改革开放以来的政治主导阶层继续由党和国家的中高级干部(县处级以上)构成,但是其具体的构成成分、整体的思想观念以及根本的政策导向已经发生了重大转变。例如,改革开放初期我党曾为大批干部平反伸冤,曾经处理了大量的“文革”时期的“三类分子”,全党从上到下面貌焕然一新。改革开放以来,邓小平理论逐渐形成并且显示出它的科学性、先进性、正确性,逐渐成为全党的指导思想。在这一理论的指导下,我们实行了改革开放政策,努力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整个国家焕发出蓬勃活力。

3.在改革开放以来的经济主导阶层中,国有大中型企业的董事会成员由改革开放之前的国有大中型企业领导者转变而来。大私营企业主是改革开放的产物,是私营企业主阶层的代表。这里的一个问题是,什么标准的大私营企业主才能算作经济主导阶层?关于这一问题,本文有三个考虑:首先,大私营企业主作为私营企业主阶层的代表,在整个私营企业主阶层中应该占有一个较小的份额;特别是鉴于我国私营企业主阶层内部参差不齐的状况,这一份额应该相当小。其次,属于经济主导阶层的大私营企业主,其企业的规模和资产虽然现在不能和国有大中型企业相匹敌,但是应该具有一定的可比性。再次,作为科学研究,我们定的标准应该具有一定的前瞻性,即虽然标准是不断变化的,但是在将来的一段时期内,这一标准应该还能够适用。根据这三个考虑,我们认为个人资产超亿元,其企业雇工1 000人以上的大私营企业主应该属于当前和今后一段时期的经济主导阶层。据估计,现在这样的大私营企业主仅占整个私营企业主阶层的不足1%。根据2001年的数字,资产超亿元的私营企业全国只有562家,仅占全部私营企业的0.1%;雇工500人以上的私营企业只有3 792家,仅占1%。

4.文化主导阶层中,科学文化、思想理论的领导者往往又是党和国家的高级领导干部,与政治主导阶层存在着较大的重合。科学技术的发明者、新的思想理论的创建者分别是自然科学和人文社会科学中的创新力量,在文化主导阶层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党和政府的高级参谋咨询者是把文化主导阶层的成果,把社会各阶级阶层的要求表达给、传递给政府,使它们融入并且转化为政府政策的社会群体,在这一过程中,他们也创造出一些新的观点和理论。

5.三大主导阶层中,政治主导阶层发挥着更为全面而重大
的作用,是当前及今后一段时期内我国狭义社会主导阶层的核心。这是历史的延续。改革开放之前我国的政治主导阶层处于狭义社会主导阶层的核心地位,发挥着核心作用。但是,与改革开放之前不同的是,在狭义社会主导阶层大分化的情况下,我国的政治主导阶层将以新的面貌出现,将以新的方式发挥作用。

6.狭义社会主导阶层的分化是相对的,即相对于改革开放之前它的同质化而言的。实际上,目前我国的狭义社会主导阶层还是存在着很大重合的。例如,经济主导阶层中国有大中型企业的董事会成员和文化主导阶层中的很多成员都是县处级以上领导干部;文化主导阶层中一些科学技术的发明者和操纵者同时也属于经济主导阶层。改革开放以来狭义社会主导阶层的变化和发展具有以下两个特征:

1.政治、经济、文化三大主导阶层逐渐分化,三大主导阶层的内部构成逐渐清晰。从新中国成立到改革开放之前,我国的狭义社会主导阶层一直同质化为党和国家的中高级干部;改革开放以来,狭义社会主导阶层的同质化程度大大降低,政治、经济、文化三大主导阶层逐渐分化,三大主导阶层的内部构成逐渐清晰。这一过程是随着我国改革开放和市场化的进程逐渐展开的。首先是一些个体户和农民创办了私营企业,一些大私营企业主逐渐步入新的经济主导阶层。其次,随着经济体制改革,特别是国有、集体企业改革的进程,原来的企业领导逐渐转化为企业的董事会成员,国有大中型企业的董事会成员成为新的经济主导阶层成员。同时,一些科学技术的发明者和操纵者也不甘寂寞了,他们以其知识和技能投入到市场化和经济发展的大潮中,成为改革开放以来的经济—文化主导阶层。改革开放以来经济主导阶层形成的过程同时也是政治和文化主导阶层大分化、内部构成清晰化的过程。党和国家的中高级干部逐渐退出具体的经济和文化过程,而专注于行使其国家和社会管理者的职能。文化主导阶层重新分化组合,一部分(上面提到的一些科学技术的发明者和操纵者)融入经济主导阶层,成为改革开放以来的“知本家”;另一部分则更加成熟地肩负起文化主导阶层的职责。当前,狭义社会主导阶层内部分化和清晰化的过程还在继续。

2.人们对狭义社会主导阶层成员的社会地位、社会作用的认识和评价渐趋清楚、肯定。改革开放以来,狭义社会主导阶层逐渐分化,其各个部分的内部构成逐渐清晰化。伴随这一过程,人们对狭义社会主导阶层构成成员的社会地位、社会作用的认识和评价则经历了一个由模糊到逐渐清楚,由不太肯定到基本肯定的过程。在20世纪80年代,一方面由于我国的传统阶级阶层结构刚刚开始分化,新的社会主导阶层刚刚开始形成;另一方面由于人们还远未摆脱传统观念的束缚,与新的阶级阶层结构和主导阶层相适应的观念还远未形成,所以人们一时难以认清新的狭义社会主导阶层成员及其社会地位、社会作用。这集中表现在人们对当时私营企业主和“脑体倒挂”现象的不解和迷惘上。20世纪90年代以来,社会阶级阶层结构和主导阶层的发展变化趋势逐渐明朗,同时,人们对新的狭义社会主导阶层构成成员的社会地位、社会作用的认识和评价也渐趋清楚、肯定。以大私营企业主为例,20世纪90年代之前,一些人认为他们是“复活”的资产阶级,认为他们的出现是历史的倒退,对他们是否属于人民的范畴心存疑惑;90年代之后,特别是本世纪初以来,人们逐渐认识到他们不但属于人民的范畴,而且对我国社会和先进生产力的发展具有十分有利并且重大的作用,是我国改革开放以来狭义社会主导阶层中的新兴成员。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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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陆学艺.社会学要重视当今农民问题[J]·社会科学研究,198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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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李拓.和谐与冲突———改革开放以来中国阶级阶层结构问题研究[M]·北京: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2002·78-80·
[6]　刘祖云.从传统到现代:当代中国社会转型研究[M]·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2000·111-112·
[7]　陆学艺.当代中国社会阶层研究报告[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2·105·